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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宇宙的时间指南 | Beads #61

时间之箭、社会时钟与人生的时区

Hi,

我是李马克,这是 Beads 给你发送的第 61 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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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给你分享的内容是来自播客 How to Keep Time 的单集:Time Tips From the Universe

How to Keep Time 是《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旗下的播客节目,也是这个 How to 系列的最新一季。之前的几季分别是 How to Build a Happy Life、How to Talk to People、How to Start Over,每季节目都会换一个题目和封面。

从题目你也可以知道,这季节目的主题是关于「时间」的,也是我很关心的一个主题。所以这一期,我们来看看他们在节目中都聊了些什么,来自宇宙的时间观都能给我们哪些启示。

时间、黑洞、放大镜

这集节目里主持人 Ian Bogost 和理论物理学家兼黑洞专家 Janna Levin 从黑洞对时空的扭曲开始聊起。如果你看过诺兰的电影《星际穿越》(Interstellar),应该会对里面对黑洞的刻画印象深刻。

Janna 在这里举了一个例子:如果有两个宇航员,他们手里都有一个相同的同步的时钟,其中一个宇航员跳进了黑洞,而另外一个留在洞口的轨道上。

过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两个宇航员的时钟不再同步了。跳进黑洞的宇航员手里的时钟指针,似乎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跳一秒;而反观留在洞口轨道的宇航员,他的一切似乎都加速了,他听的音乐,他看的电影,都在加速。

这就是黑洞独特的引力作用造成的时空扭曲,一种洞里十分钟,洞外已千年的效果。在黑洞里,时间变慢了,Janna 说黑洞就像一个放大镜一样,你在里面可以观察到越来越强的能量,同时看到越来越细的刻度。

那「时间」(Time) 究竟是什么?我们该怎么理解它?

即使是科学发展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准确说出「时间」的含义。

虽然这样,但 Janna 提到我们可以尝试从「空间」的角度去理解「时间」。爱因斯坦曾经提出我们人类感知到的宇宙是一种「四维时空」(Four Dimensional Spacetime),三维空间的结构 (Spatial dimension) 再加一层时间的维度 (Temporal dimension)。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跳进黑洞的宇航员,在我们看来,可以描述为把一个三维空间扭进了时间这个维度里,他被这个四维时空旋了进去。

写到这里越来越抽象了,我们就此打住。如果有对理论物理学有研究的朋友,欢迎来信指教。不过 Janna 教授在这里描述的「四维时空旋转」的感觉,一直让我想起电影《星际穿越》里的画面,诺兰对抽象的物理学概念的视觉表现的确非常厉害。

The one sense in which time is frustratingly different is that I cannot extend equally in each direction. I cannot just turn around and go into the past. And I seem to be always driven forward into the future. I can stand still in space, but I can’t seem to stand still in time.
时间让人沮丧的一个不同原因是,我无法在每个方向上相同地延展。我不能转个身就回到过去。我似乎总是被驱使着走向未来。我可以在空间中静止不动,但在时间中,我无法停下。

当我们说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怀念一段时光的时候,其实都是在说我们想念和那个人或者物共处过的一段「时空」。你可以随时回到之前的地点,但时间上你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只有一个方向,我们从不能在时间里停留。

时间之箭

时间有一种「不对称性」(asymmetry):我们在过去的某个节点之前,并不存在。

时间的这种不对称性,一直向前的特性,在理论物理学里有个专门的称呼:时间的箭头 (The Arrow of Time)。

虽然在数学上,现在还没有证明这种不对称性是绝对不能被违反的,但我们已经可以在很多科幻作品中看到时间机器 (Time Machine) 的身影,它们能把人们传送到过去或未来。

也正是基于时间的这种特性,人类才有了众多的想象力丰富的文艺作品。

在这里主持人 Ian 问了 Janna 一个好问题:你每天都在思考宇宙的事情,这对你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Janna 说和很多科学家一样,每天思考这些会给她带来一些意义感,让她思考比自己的日常生活更广阔的东西。有时候她也会用一种「鸟瞰」(bird’s eye) 的视角做冥想,鸟瞰自己的生活,鸟瞰地球,鸟瞰太阳系,这也改变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社会时钟与人生的时区

那除了物理学意义上的时间,我们普通人的生活还可以怎么理解时间?或者说还有哪些因素会影响我们对时间的认知呢?

1970 年代,美国心理学家 Bernice Neugarten 在她发表的一系列论文中首次提出了「社会时钟」(Social Clock) 的概念。

简单来说,就是社会形成的习俗文化会影响人们对自身时间和发展阶段的认知 —— 到了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

大家日常肯定都被一些社会意义上的规则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和焦虑,该结婚了,该买房了,该买车了,该生孩子了等等…

在这里我们先暂时抛开进化论意义上和生理学上的视角,单从社会习俗与个人发展的视角来看,你会被哪种「社会时钟」影响和限制,取决于你要决定进入哪个「时区」。

对于正在读这封 newsletter 的人来说,我相信大多数和我一样,一生下来就处在了「东亚时区」。但后来成长到一定阶段,你也可以选择进入「欧美时区」,你也可以选择进入太平洋某个热带小岛的时区,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多人换时区重新开始生活的例子。

摆脱一个时区的惯性并不是一件易事,但你可以提醒自己:我有选择的权利。同时,我也有自信,不管在哪个时区,我都可活得很好。

时间、混乱、变化:宇宙的终极治愈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时间是无限的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Janna 说我们都不知道空间是不是无限的,我们只能将时间视为宇宙的一种特质。

那我们要怎么测量时间的流逝呢?

通过变化。

我们对变化的感知进而引发对时间的感知。

我们知道宇宙在不断地膨胀,直到每个粒子都彼此相距遥远,那个时候,时间的流逝就真的不再有任何意义,这也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说的故事,熵增的结局。

时间带来变化,变化带来混乱,混乱是宇宙的终局。

人生也是一样。

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感觉时间越过越快了?

因为我们的生活经历比起小时候多了很多倍,复杂了很多倍。当人的心理体验发生很大变化时,他在主观感受上,时间就会过得飞快。

也就是说,体验的变化量,变化率,改变了我们对时间的感受和认知。

那如果我们想要让自己的人生时间慢下来,该怎么做呢?

方法就是那句你可能听到耳朵起茧的话:

活在当下。

Be in the moment. Be present.

你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你无法阻止时间带来的改变。

But, it allows you to change.

但是,时间允许你发生改变。

换个角度想,这又何尝有不是一种深度的治愈呢?

那些不能改变的,交给时间。

那些能改变的,也交给时间。

好了,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听完这集我有种深深的疗愈感,希望也能给你带去一些启发。

See you next week.

李马克@B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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