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留言 | Beads #34
物理学101、大灾难、与费曼先生的提问

Hi,
我是 April,这是 Beads 给你发送的第 34 封邮件。
截至这封邮件发出前,Beads 的订阅量达到了 1242,比上周净增加 41,欢迎新订阅的朋友们!
我们的下一个小目标是 1500+,如果喜欢我们的内容,还请大家继续帮助我们把 Beads 转发和分享出去:https://beads.beehiiv.com
另外,为了让 Beads 更好、更健康、更可持续地做下去,我们小团队最近也开始思考会员付费订阅或品牌广告赞助的模式。作为订阅用户的你,更倾向与哪一种模式呢?欢迎点击这个【问卷】告诉我们,非常希望得到你的反馈!
如果你对 Beads 有什么好的建议,非常欢迎联系我们,我们的邮箱是:[email protected],也欢迎关注我们的 微博、Twitter、Threads 账号,我们也会在上面定期分享一些简明的播客 take-away。
今天给大家分享的内容是来自播客 Radiolab 的经典单集:The Cataclysm Sentence
正式开始前,我们先来简单介绍一下 Radiolab。
Radiolab 最初由制作人 Jad Abumrad 于 2002 年创立, 隶属于纽约公共广播电台 (WNYC)。二十多年来,Radiolab 已经发展成一个长篇音频新闻报道和故事讲述的平台,也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播客和公共广播节目之一。Radiolab 目前在美国近 600 家的公共广播电台播放,现在由 Lulu Miller 和 Latif Nasser 担任共同主持,之前的长期联合主持人 Robert Krulwich 于 2020 年 2 月退休。
2022 年,Jad 在 Radiolab 工作了 20 年后,也选择了「退休」。Jad Abumrad 本人是一个很传奇的制作人和创作者,以后我们有机会可以来专门讲讲他的故事,今天就先按下不表。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 podcast:
一种 podcast,听完后你能获得一些信息,that's it.
还有一种 podcast,听完后你不仅能获得一些信息,还能体验到一种「隽永的美感」。
Radiolab 就属于后者。
Radiolab 的官网上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Radiolab is on a curiosity bender. We ask deep questions and use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 to get the answers. A given episode might whirl you through science, legal history, and into the home of someone halfway across the world. The show is known for innovative sound design, smashing information into music.
Radiolab 正在一场好奇心的狂欢旅程中。我们提出深刻的问题,并用新闻调查的手法寻找答案。一集节目可能会带你穿越科学,法律历史,甚至带你走进世界另一端的某人的家。我们的节目以创新的音效设计,将信息砸在音乐中而闻名。
如果你是 Radiolab 的常年听众,你一定会知道他们的声音设计 (sound design) 有多么的厉害,而埋藏在这声音里的,是整个节目组旺盛的好奇心。Radiolab 可以说绝对对得起 lab 这个称号!
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他们的 YouTube 频道简介上的一句话:
The show challenges its listeners’ preconceived notions about how the world works. Radiolab provokes, it moves, it delights and it asks its audience to see the world around them anew.
Radiolab 不断挑战着听众对这个世界如何运作的先入为主的观念。这档节目一直在引发思考,促使转变,给人带去愉悦,并带领他们的听众一起去重新看待周遭的世界。
而今天这集节目,就非常符合上述这样的感觉。
The Cataclysm Sentence,假如世界末日来临,你只能留下一句话给后世,你会留下什么话呢?
节目组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采访了各个领域的人,搜集他们的回答,制作了这集节目。有时间的话,还请你一定去听听原节目,体验一下 Radiolab 的精良制作。
OK,现在就让我们准备好小板凳,看看大家都会留下哪些话吧。

加州理工、无聊的物理课、费曼先生的大问题
The Cataclysm Sentence 这集节目最早是在 2020 年播出的,而最近 Radiolab 的节目以重播为主,他们又把这集重新放了一遍,起因是这集的制作人 Rachael Cusick 要离职了。
一次,Radiolab 的节目制作人之一 Rachael Cusick 看到一本名为 Eating the Sun 的书 ,身为吃货的她原以为这本书是关于美食的,结果发现竟然讲的是宇宙科学。

书翻到第 17 页的时候,Rachael 读到了美国著名理论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理查德·费曼 (Richard Feynman) 于 1960 年代在加州理工大学 (Caltech) 教授物理课时提出的一个问题,那一刻她兴奋不已,还专门找来了当年的演讲音频听。
我们先来说一下这个问题的背景,1960 年代的加州理工大学遇到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的物理学入门课 (Physics 101) 没有人学了,为什么?
因为课程太无聊了。
这可把学校急坏了,Caltech 可是物理学研究的重镇,学生们都不想上物理课可怎么办!
可能并不是课程无聊,而是老师讲得不行。老师不行,那就换老师啊!
于是,他们找来了 Richard Feynman。
其实一开始费曼教授并不同意,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去教本科生 Physics 101,他更想把精力放在科研上。但是在校方的软磨硬泡下,他答应了,但是有个条件:他只教一次。
而这一次的教课,Caltech 把他讲授的内容全程录了下来,后来还整理出版了一套教材。
从此,这个世界上就有了后来被奉为经典中的经典的物理学教材《费曼物理学讲义》(The Feynman Lectures On Physics)。
如果你之前就了解费曼教授,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一个大帅哥,且风趣幽默,还参加了曼哈顿计划设计原子弹,还将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是怎样的一个集众多优点与一身的人啊……
有这样的教授上课,Caltech 的物理学入门课从此人满为患。
大家与其说是来上课的,不如说是来瞻仰大师的,多美好啊。
OK,说回正题,Feynman 教授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他说他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始这门课,后来他想到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是开启这集节目的引子:
If in a certain cataclysm, where all of the scientific knowledge is to be destroyed, but only one sentence is to be passed down to the next generations of creatures, what would be the best thing? The thing that contains the most information in the least number of words?
如果在某个灾难中,所有的科学知识都将被摧毁,但你可以留下一句话给下一代存活下来的生物。那么,留下哪句话是最好的? 这句话要用最少的语言涵盖最多的信息。
说的这里,我们先停一下,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留下怎样一句话呢?

Richard Feynman
我们先来看 Feynman 教授自己的回答:
It is the atomic hypothesis or the atomic fact or whatever you want to call it, that all things are made out of atoms, little particles that move around, are in perpetual motion, attract each other when they're some distance apart but repel being squeezed into one another.
[我要留下的话] 它就是原子假说 (或者随便你怎么称呼):所有物质都由一种叫「原子」的粒子组成,这些小粒子永远在不停地运动,当它们彼此相隔一定的距离时就会互相吸引,而当它们被挤压在一起时就会互相排斥。
本集节目制作人 Rachael 特意询问了很多物理学家,尝试深入对原子假说的理解,最后她发现可以分三个部分体会原子假说的神奇之处:
第一部分:所有物质由原子组成,这解释了物质的本质。
第二部分:原子永远在运动,这解释了物质的基本属性。
第三部分:远距离相吸、近距离相斥,这解释了原子间如何相互作用。
第一部分让我们明白例如电脑、鞋子、树、空气、三明治、甚至人体等等一切物质的本质都是原子。
第二部分让我们理解了如温度、电、蒸汽等,于是我们有了蒸汽机、有了电话......
第三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让我们解锁了化学,于是我们有了抗生素、青霉素、疫苗、塑料等等。
... everything is in there. 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 about the natural world and how to manipulate it... Oh, sorry. Also, chocolate chip cookies.
万事万物都包含在原子假说里。所有我们需要知道的关于自然界的一切...... 哦,对了,还有巧克力曲奇饼干。
但是,费曼教授的这句话只是从物理学层面给出的一句非常理性的话,而吃巧克力曲奇时那种「幸福」的感觉不包含在内,关于「爱」的内容不包含在内,关于「人际关系」的内容不包含在内,关于「道德」、「音乐」、「艺术」等等的内容都不包含在内。
所以,就让我们看看其他人都会有哪些「末世留言」。

费曼教授上课的场景,1961
这些人的末世留言
作家、殡葬师 Caitlin Doughty:
You will die, and that'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人都会死,这就是最重要的事。
Caitlin 说大部分的人虽然知道死亡注定到来,却从未把它当做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去对待。
人类几乎是所有生物中为数不多的,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清醒地知道「死亡终将来临」这个事实的生物,于是我们在「活着」与「死亡」连成的路上不停地寻找和创造意义。
如果有一天我终将消失,那我如何让活着的时间更有意义?
So you have to create, you have to transcend. You have to have religion, you have to have communities, you have to have art.
所以,你必须要去创造,要去超越,要去有信仰、要去有社群、要去有艺术。
虽然有一天我终将消失,但活着的每一天都可以丰富有趣。
正因为有一天我终将消失,所以存在着的时间反而更显珍贵,请好好珍惜。
音乐家、狼爱好者 Esperanza Spalding:
The willingness to respond creatively to fear, without trying to eradicate the source of the fear.
不要试图去消灭恐惧,要主动用具有创造性的方式去应对恐惧。
狼 (wolf) 在美国黄石公园中曾经消失灭迹了一段时间,终于有机会被重新引进。这一举措颁布时很多生物学家表示质疑并疯狂研究,大家虽然认可狼作为一个物种的重要性,但还并不完全了解具体的细节以及对整个生态环境的影响和意义。
结果是令人惊喜的。
长期没有天敌的一些物种受到了狼的的威胁,开始改变进食场所,不再长期啃食河岸边的草木。于是,河岸变得更坚固,河水流量更强,树木开始长得更高更大,鸣禽回归、海狸建造水坝,更多小环境 (pocket environment) 开始出现,从而带来了更多的大型捕食者......
一项创新的举措,在众多科学家的质疑和害怕中仍被执行了,这才是我们面对未知和恐惧该有的方式。
电视编剧和制片人 Cord Jefferson:
Race isn't real unless you make it real, at which point it will become the biggest problem in the whole world.
种族本不是一个问题,除非你非要把它看做一个问题,到某个时刻,它将会变成全世界最大的问题。
Cord 在接到问题之后想过很多回答的版本,最终决定了上面这句话,但仔细一想,还有比种族主义更严重更可怕的问题吗?
有,对他而言,是一种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恐惧感。
因为 Cord 的母亲是一位白人,嫁给了他父亲,一位黑人,于是他的外公外婆就跟他母亲断绝了关系。 Cord 直到 11 岁前还会一直给外公外婆写信,但都被退回了。
他不明白,只是因为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就要平白无故地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恐惧影响着一切。因为恐惧而拒绝接受、不愿尝试、抗拒了解,于是矛盾、冲突、侵略甚至仇恨从无到有,而种族主义正包含其中。
所以,恐惧才是种族问题的根源。
最后,Cord 将自己想留下的话改成了下面这句:
The only things you're innately afraid of are falling and loud noises. The rest of your fears are learned and mostly negligible.
你生来就害怕的是跌倒和噪音,其余的恐惧都是后天习得的,且大多数可以忽略。
乐队 Tune-Yards 领队 Merrill Garbus:
Evolving over millennia, we learn to fly. We're nourished by the fruits of the Earth, inspired by each other's music, but we failed as a species, injured the very hands that fed us, when we chose fear as our ruler, when we could not grasp being mere fractals in one collective being. In the end there was no "we".
经过数千年的进化,我们学会了飞行,我们从地球上的果实获取营养,我们从彼此的音乐中汲取灵感。但当我们选择屈服于恐惧的统治,当我们不能理解我们只是一个更大的存在的分形形式时,我们便成了一个失败的物种,伤害了养育我们的双手。最终,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我们」。
Merrill 说,fear 是一种很重要的力量,它可以是一种助人上升的动力,也可以是将人打落深渊的破坏力,而这个选择权最终落到我们自己手上。
这句话也呼应了上面 Cord 最后说的话。
作家 Jenny Odell:
Humanity knows nothing at all. There's no intrinsic value in anything and every action is a futile, meaningless effort.
人类一无所知。任何事物都没有内在价值,每一个行动都是徒劳的、毫无意义的努力。
其实,这句话并不是 Jenny Odell 说的,而是日本一位著名的农学家叫福冈正信 (Masanobu Fukuoka) 说的,他提出了「自然农法」(Do nothing farming) 。
他放弃了日本水稻种植的既有模式,决定让水稻在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尽可能自然生长,就像路边的野草一样。所以,他将种子随意丢到地上,将麦秆盖在土上当养分。没有特意浇灌耕种,也没有刻意施肥,真正是「无为而治」了。
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的农田比周围邻近农田的生产力更高,更具可持续性。
而福冈正信的这种务农方法也在从反面提醒我们,在我们觉得自己无所不知的时候,才更显得一无所知。
作家 Maria Popova:
We are each allotted a sliver of space-time wedged between not yet and no more, which we fill with the lifetime of joys and sorrows, immensities of thought and feeling, all deducible to electrical impulses coursing through us at 80 feet per second, yet responsible for every love poem that has ever been written, every symphony ever composed, every scientific breakthrough measuring out nerve conduction and mapping out space-time.
我们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一小段时空切片,夹在「尚未」和「不再」之间,我们用一生的喜怒悲欢、无止境的思考与感受去填满这段时空,所有这一切都归结于我们体内每秒80英尺移动的电流脉冲,而这些让我们我们写下了所有的情诗,谱写了所有的交响曲,做出了科学上的突破,让我们可以测量神经的传导,让我们得以对时空进行绘制。
Maria Popova 是著名的博客 The Marginalian (改名前叫做 Brain Pickings) 的作者。
Maria 说我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只在一个小小的时空片段中,也是一件值得惊叹的事情。
从一个小小的细菌到伟大的作曲家巴赫 (from bacteria to Bach),从学会生火到创造出音乐、数学,从模糊的感知到复杂的思想,存在,活着,真是一件值得惊叹的事情。
心理学教授 Alison Gopnik:
Why?
为什么?
Alison Gopnik 就是写过那本著名育儿心理学著作的《园丁与木匠》 (The Gardener and the Carpenter) 的心理学教授。
是的,Gopnick 教授只想留下这样一句话。
动画师 Rebecca Sugar:
So that may be the greatest message a person could leave is to just ... leave behind some record of how you were living... You know, leave behind your nest and evidence of how you were in it with the people that you loved... And maybe the ultimate goal would be to just devote oneself fully to creating the life that feels the best on this world in the time that we have.
所以一个人能留下的最伟大的信息可能就是,留下一些曾经生活的记录,记录自己的家,记录和自己爱的人是如何生活的。而且这样做的终极目标可能就是,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现在的生活中,认真体会我们所拥有的时间和所处的世界。
作为动画师的 Rebecca 想用最直接的短片形式,留下最直观的记录,节目中也类比了曾经消失的庞贝古城 (Pompeii)。
Rebecca 说庞贝古城的遗迹被挖掘出来后,她眼中最有趣的文物是双人厕所,双人并排的坑位,好像当年的人们关系亲密得连上厕所都要说悄悄话。
Why did we not learn from this? Why are we wasting time that we could be spending with our friends? Why are we wasting that time?
我们为什么要从中学习?为什么我们要浪费原本可以和朋友相处的时间?为什么我们要浪费这样重要的时间?
对呀,为什么呢?这么重要的时间,多用来和亲密的人好好相处不好吗?
看到这里,你会想从此刻开始拿起手机或者相机开始记录生活吗?
记录下生活的平凡美好,一点一滴,因为这其中,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我们爱的人。
作家 Nicholson Baker:
You know more than you can say.
你知道的比你能说出来的更多。
Nicholson 一开始为我们描述了一个很有趣的画面:
未来接管世界的是一群高智商的海豹,它们本来在海边晒太阳玩耍,突然世界安静了,一个声音在天空响起:一切都是原子组成的......
这些聪明的海豹要怎么办?认真学习,加速进化,然后改变世界吗?
Nichholson 觉得不是,万事万物有自己的发展速度,我们懂的东西远远比能说出来的多得多,语言的是伟大的,可知识是无穷的,有时候「不说」反而比「说」要有用。
Look at what is around you and see who knows how to do things, and then learn from that.
多看看你周围,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然后向他们学习。
这就是一种正确的学习方法。
作家 James Gleick:
The moon revolves around the Earth, which is not the center of the universe, far from it, but just one of many objects, large and small, that revolve around the sun which in turn, is one of countless stars mostly so far away that they're invisible, even on the clearest night. All traveling through space on paths obeying simple laws of nature that can be expressed in terms of mathematics. Oh and by the way, there is no God.
月球绕着地球转,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它只是大大小小围绕着太阳转的天体之一,而太阳又是无数恒星之一,大多数恒星距离我们太远了,所以即使在最晴朗的夜晚我们也看不见。所有这些天体都在遵循自然法则的路径上行进,而这些路径都可以用数学来表达。哦,顺便说一句,这个世界没有上帝。
哈哈,我看 James Gleick 这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吧。
这里再多说一句,James Gleick 写了很多著名的科普类书籍,其中也写了一本费曼先生的传记 Genius: The Life and Science of Richard Feynman

艺术家 Lady Pink:
God is a female.
上帝是一位女性。
Pink 还说她也很想留下一幅壁画,就像米开朗基罗描绘上帝到来的伟大画作一样,一幅宏伟、绚烂、巨大的壁画,但画中的上帝是一位女性。还说这位上帝就像那些灰色的大眼睛的外星人,脑袋也大大的,嘴唇很性感,还像圣母玛利亚那样,穿着长袍带着蓝色面纱,身形巨大,低头看着脚下的信徒们。
作家 Jenny Hollowell:
Everything is connected.
万物皆相连。
Jenny 认为这句话既包含了一些科学道理,又能让人信服,无论要留下什么信息,让未来的发现者信服,可能是更重要的。
嗯,万物皆有联系,这个说法也似乎呼应了 Feynman 教授的那句话。
电脑科学家、虚拟现实最早期推广者 Jaron Lanier:
I would give them nothing. 我什么都不给他们留下。
对,这是 Jaron Lanier 的做法,不是他要留下的话。
Jaron Lanier 不仅是推动互联网发展的电脑科学家,也是虚拟现实最早期的推广者,他还写书,玩音乐,尤其喜欢玩各种小众的乐器。
最有趣的是,Jaron 曾经还和 Feynman 教授接触过。
1970 年代,Jaron 才十六七岁的时候,他的初恋女友从美国加州去新墨西哥州玩,于是他们相遇了,后来 Jaron 跟着女友回到加州,并发现女友的爸爸居然是加州理工大学物理系的系主任。
没过多久 Jaron 被甩了,却意外见到了 Richard Feynman,并有机会跟 Feynman 进一步认识交流。他们会一起玩音乐,一起讨论关于 cataclysm 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时的世界处在冷战时期,每天都要面对原子弹带来的毁灭性的威胁,但最终 Jaron 决定,如果世界毁灭,他什么也不想留下。
因为留什么都是多余的,一切的发展都有其内在的顺序和规律,我们留下的信息很可能成为一柄双刃剑。
正如原子假说,可以帮助发明原子弹,也可以毁灭世界;正如互联网,可以让我们用前所未有的方式建立联系,也可以传播虚假信息,带来各种负面的影响。
在「给予」未来的同时,我们那拿走了未来「靠自己去发现」的过程。
Let's just lay back. Let's be modest.
让我们放轻松,谦虚一点。
总之,保持沉默,相信未来,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但是,如果让 Jaron 留下一件乐器,他说最终会选择留下一架钢琴。
作曲家 Missy Mazzoli:
I call it the primordial chord.
我称之为初始和弦。
这就是音乐作曲家给出的答案,一段必须由三人一起协作完成的曲谱,并且要使用钢琴,因为钢琴音域最广,包涵西方半音阶在内的所有 12 个音符。
节目的最后,Jad、Missy、Rachael 一起演奏了 Missy 准备好的和弦曲,整期节目也在这段音乐声中结束了……
在今天的内容结束前再给大家分享个小故事,Rachael 之所以想做这期节目,除了被 Feynman 的问题打动之外,还因为她自己的人生经历。
Rachael 六岁时母亲就去世了,关于母亲的形象和回忆,她只能从祖母或者哥哥姐姐那里得到答案,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无疑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她很珍惜,很想在来得及的时候多留下些什么。
那你呢?你想在来得及的时候留下些什么?面对 Feynman 先生的这个问题,你会给出怎样的末世留言?
很期待听听你的答案!
另外,我们写下的语言总是苍白的,如果有时间,请你一定要去听听这集节目!
See you next week!
April@Beads / 李马克@Beads
往期精选
关于 Beads
很多好东西,你都听不到。Beads 是一个专注分享国外优质播客内容的双语 newsletter,为你提取、总结那些 90% 的人听不到的、隐藏在声音里的一手信息、观点、知识,和你一起拓展认知视野。北京时间每周一上午 8:30 发送 (*不出意外的话)。
微博:@BeadsLetter
Twitter:@BeadsLetter
Threads: @beadsletterx
Email: [email protected]
Beads is a proud member of Marcast Media.